《经济学100个有趣故事》之通货紧缩的困境
若通货膨胀如此之坏,则社会是否应该努力去追求通货紧缩,即价格实际上在下降而不是在上升?历史经验和宏观经济学分析表明,通货紧缩和低利率也会导致宏观经济运行困难重重。
普通的通货紧缩自身并不特别有害。通货紧缩之所以会引发经济问题,是因为它会导致货币政策变得无效。
正常地,如果价格水平因为衰退而开始下跌,则中央银行可以通过增加银行储备金和降低利率来刺激经济发展。但是,如果价格水平下降的很快,那么真实利率会变得相对较高。举例说,如果名义利率是0.25%,价格水平每年下降3.75%,那么真实利率是每年4%。面对如此之高的真实利率,投资就会减少,从而导致经济衰退。
中央银行有可能降低利率来刺激经济。但是名义利率的下限为0。为什么是这样的呢?因为当利率为0时,债券实际上就是钱,这时人们几乎不愿意持有负利率的债券,此时货币的利率为0。如果中央银行把利率降低到零,则真实利率仍将是每年3.75%,这个利率水平还是很高,仍然不能刺激经济发展。于是中央银行便陷入了一个被称为“流动性陷阱”的泥沼中,它不可以再降低短期利率。此时,中央银行调节经济的武器库已经弹尽粮绝。
通货紧缩在19世纪和20世纪早期经常发生,但是到了20世纪晚期已经大幅度减少了。不过,在20世纪90年代晚期,日本曾进入持续性的通货紧缩时期。部分原因在于资产价格尤其是土地和股票价格的急剧下跌和长期的经济衰退。日本的短期利率在2000年之后实际上为零。例如,在2003年中期,1年期银行存款的收益率是每年0.032%。日本银行在通货紧缩和零利率面前显得束手无策。
美国在2008年年底陷入了流动性陷阱。从2008年年底到2009年初,美国的短期无风险债券(如90天国债)的利率一度跌至千分之一以下。在这种情况下,许多经济学家认为,美联储已经“弹尽粮绝”,即没有降低短期利率的空间了。
有没有对通货紧缩和流动性陷阱的补救措施?正如2009年初由奥巴马新政府提出的大规模财政刺激计划所强调的,一个解决办法是利用财政政策。财政刺激会提高总需求,并且不会产生高利率水平所带来的危害。
货币政策也可以扩大它的工具使用范围。例如,美联储可以考虑降低长期利率或者降低风险资产的溢价,但这些措施是很难实施的。许多经济学家认为,最好的反流动性陷阱的防卫措施是有效的进攻。政策制定者应该通过维持充分就业、保持价格水平逐渐上涨、避免过去十年经历过的资产价格泡沫,保证经济远离通货紧缩和流动性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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