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能够在华尔街纷繁的金融领域做到高管,又能够书写著作成为知名畅销书财经作家、甚至长篇小说作家,这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陈思进却在多年前就已做到。
陈思进目前定居加拿大多伦多,担任排名全球前五的金融财团全球投资部风险管理资深顾问,并兼任中国政法大学资本金融研究院客座教授、中国金融高管俱乐部副理事长。
此外,他还曾任美银证券公司副总裁、瑞信证券投资部助理副总裁等职务。
不难发现,他身上有许多标签。家学渊源的大家庭子弟,上世纪8、90年代第一批出国的留学生,华尔街精英、全球顶级投行的资深高管,以及知名财经畅销书作家。当然,他还是亲身经历9·11事件的中国人。
某种意义上而言,陈思进是一个表率,也是一个缩影。
他既是在异国他乡尤其是在全球金融核心华尔街事业有成的表率,也是那个时代众多华人留学生走出去勇闯世界,通过拼搏奋斗出人头地的一个缩影。
1、惊险:亲历9·11,逃生3分钟后大厦倒塌
只要经常关注财经新闻,便不难留意到这样一个名字:陈思进。
他是央视大型记录片《华尔街》、《货币》学术顾问,也是几家中国顶级智囊机构资深顾问,包括《环球时报》智库、《每日经济新闻》智库、腾讯原子智库、腾讯《大家》签约作者等。
他已经出版21部作品,包括几部长篇小说以及传记、随笔。其中,金融财经相关的约有18部。
其中,陈思进的长篇跨国金融商战小说《绝情华尔街》,更是连续两年为同类图书畅销榜冠军。截至2017年底,销量超过30万册,目前正与欢瑞世纪合作,将改编为影视剧。
在这些作品中,陈思进透过他的切身经历,为国内的读者反馈着华尔街以及全球的金融财经领域相关信息。
与其它描述华尔街话题的作者不同,陈思进几乎是唯一一个真正在华尔街核心机构一线工作过的专业财经作家。
若以金融领域而论,他是华尔街精英人士;若以财经作家而论,他无疑也是成功的,不仅高产,而且作品畅销。
我手写我心,这些作品背后,有着他无尽的经历与故事。
陈思进于1990年出国。此后,繁忙的学业以及工作占用他大量时间,中文的写作基本停笔。当他再次提笔开始中文写作时,已是十多年之后。
而恢复中文写作的契机,却与一段刻骨铭心的经历有关。
那便是美国“9·11”事件。
“就差三分钟,我刚从世贸大厦85层办公室逃出来3分钟后,那座大楼就倒塌了。”陈思进回忆说。
事实上,陈思进出生于江南一个书香门第,其外公沈季湘曾经担任商务印书馆总经理。商务印书馆在中国文化界的地位,相信无需多言。父母亦均是知识分子,可谓家学渊源。
良好的家庭文化氛围熏陶下,陈思进九岁就开始练习写作。
出国前,陈思进就经常写散文、随笔以及翻译外文。他翻译的欧美短篇小说,曾在《译林》杂志上几乎每月一篇。
从小就有梦想的陈思进,最初计划退休后才重新开始写作,但是这个想法因为9·11而发生改变。
“我发现人生不一定有明天,所谓人有旦夕祸福,无法预料。所以我在9·11之后就开始恢复中文写作。”陈思进回忆说。
但是那时他仍然身处华尔街一线,工作依旧繁忙。虽然已恢复写作,却无法全力以赴。
在华尔街,陈思进在第一线,是“前台”,处理与交易相关的软件。而交易又是分分钟的事,他专门帮市场做交易、帮公司做交易。“前台”是最紧张的,连上洗手间都要跑步。
他每天工作十到十二小时,而且要加班,周六也要上班,工作太累,业余时间不可能再写作。
直到2008年底,他从纽约华尔街第一线移居加拿大多伦多,退到金融岗位的第二线,才能腾出更多时间写作。
移居多伦多以后,陈思进负责金融市场监管。相当于内部监管,相比之下更为轻松,非但时间短,工作压力也小。上班时间基本是七个半小时,下班后有三四个小时整块时间,方便写作。
虽然上班时不能写作,但是可以开始构思,下班后就开始写。所以他从2008年到现在出了那么多书。
“我周围亲戚朋友说‘你太可怕了,平均每年出两本书到三本书’,我说其实我上班时已经在构思”。陈思进说。
他说,这个世界上会有天才,但是天才很少。我是属于童子功,所以这几年对我来说是“恢复”中文写作。
2008年正式恢复中文写作后,他最早发表的文章,是在《读者》、《海外文摘》、《周末画报》、《家庭》等杂志上。
去年6月出版的随笔集《那么远,这么近》,就来自2008年开始在《周末画报》财富版开的一个专栏。每周登一篇,每篇一千字到一千两百字,有故事,有金融知识或经济知识。这本书基本上是这个专栏的精选。
2、奋斗:闯荡北美,位居华尔街顶级投行高层
陈思进在华尔街奋斗的故事,是他写作内容的重要组成部分。
1990年,陈思进踏上美国,成为众多华人留学生中的一员。
而初到美国的那段艰苦的“全工全读”岁月,后来被他写进了他恢复中文写作之后的第一本传记文学《闯荡北美》中。
他说,当年自费留学要想保持学生身份的话,必须全读,不能半读。读硕士一个学期起码得修三门课,读本科起码得修四门课,所以叫全读。当时,打半工不足以支付学费和生活费,只能全工全读。
那时,陈思进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在最辛苦的时候,要打几份工。他们属于第一代留学生,那时中国人收入低,不可能靠父母,只能全力以赴。
他住过蜗居般的廉价狭窄小屋,给餐厅刷过盘子,给货运公司当过司机,一天打过几份工。
他曾苦学软件知识,曾一次投出多份求职简历苦等猎头电话而了无音讯,也曾被对方以貌取人拒之门外。
更加无助的是,他曾在觅得软件岗位不久后,却因公司被收购而被炒,只得重新加入求职队伍。
不过,陈思进的付出最终获得了回报。
苦渡学海掌握金融软件编程一技之长后,他在实际工作得到华尔街同行的帮助,也获得上司的认可和提携。
从底层普通技术员,到中层软件开发人员,再到核心软件系统工程师;陈思进完成了他在华尔街金融领域的逆袭历程。他开发的金融软件系统不仅受到华尔街投行和纳斯达克的高度重视,并且不惜以重金收购。
虽然在华尔街站稳了脚跟,但是陈思进依然不断拼搏,从未停止过学习新技术,以应对不断更新的工作要求。再从初级风控分析师,到华尔街顶级交易员的助理副总裁,到投行的副总裁,再到资深风险管理顾问……
20多年奋斗,陈思进终于达致全球前五大顶级投行的高管,实现了华人在华尔街职业生涯中所能达到的最高地位。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在美国等海外留学的中国学生较多,但是真正能够在华尔街立足的却并不多。
换句话说,虽然有留学生陆续去了华尔街,但是他们的发展却不尽相同,飞鸿腾达者有之,落魄不如意者亦有之。尤其是学金融的华人,那时很难进入华尔街。
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明显的一点是,华尔街是犹太人和“纯白人”的天堂,不仅华人难进,南美人、黑人亦然。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时代的变迁,陈思进迎来了一个重大机遇。
陈思进说,1988年华尔街开始步入电脑化交易时代,“金融衍生证券化”、期权期货大量开始。随后几年,大量华人留学生开始进入华尔街。
而彼时的华尔街金融软件中,涉及风险管理、模型之类的衍生证券越来越多,因此需要大量学数学、物理、电脑等专业的人才,他们最容易进入华尔街。
正是电脑化、衍生化交易的需要,为华人提供了一次机遇。因为中国留学生在数学、物理、电脑这些领域的专业水平是最好的。
“我在华尔街遇到包括当年各省的高考状元,清华北大数学、物理毕业到哈佛耶鲁学数学、物理的华人,他们大量进入了华尔街。”陈思进回忆道。
如上文所述,陈思进留学美国后拿到了电脑硕士文凭,他以此敲开了华尔街的大门。在进入华尔街之后,他又及时在纽约大学进修了金融学。
不过,相比以前的比例极低的进入机会,如今进入华尔街的华人留学生越来越多。
陈思进介绍,随着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许多中国公司在美国上市,华人街需要懂中文的人才,这为学金融的华人进入华尔街提供了很多帮助。
“不过,他们在华尔街却是很边缘的,无法进入核心层。反而像我们做电脑系统模型的,却是能接触到核心领域。”
陈思进说,我们是按照核心层设计的模型写成专门的代码,做成软件,因此了解华尔街的金融系统是“怎么玩的”,反而能够接触最核心的内容。
而若是学金融进入华尔街,则是另一番境遇。华尔街分门别类,体系庞杂,也许只会让职员去研究中概股等某个细分领域,仅限于局部,掌握的情况反而有限。
此外,陈思进从事市场监管,必须关注全球市场,具有全球视野。“因为各国的金融是相互的,甚至远远超过蝴蝶效应,那边翅膀扇一扇这边立马有龙卷风。这并不是传说,而是现实。”
得益于此,在他后来所写的专栏中,有不少篇幅是对全球经济的分析。
3、真相:金融只是财富再分配,并不能创造财富
作为一位在华尔街取得不俗地位的华人金融精英,对于目前热门的金融行业,陈思进有着不同的看法,甚至建议有志有为的青年可以考虑不学金融。
“其实,华尔街金融没有太大的意义,说难听的,好些金融游戏就是骗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极端说法。不过,我在华尔街待了近25年了,特别是最近七、八年做金融市场监控、监管,我看得太多了。”
他说,金融它有其长处,金融最原始的初衷是资金池:把一部分人不需要的钱聚集起来,给到需要用钱的人要创业。包括股市、债市、期权、期货,保险,这些本来是很好。但是人性贪婪,玩到最后就是一个骗局,不断出现骗局,他见过太多的黑幕。
因此,尽管他在金融界、在华尔街待了这么多年,但他时常向身边的亲戚朋友建议不要让孩子学金融。“真正的有志有为青年不要去学金融,没有任何意义,金融的只是财富的再分配,而不是创造财富,社会发展靠的是科技。”
他说,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也是我在华尔街那么多年,作为一个熟悉华人街内部运作者,给有志有为青年的一个建议和衷告。”
不过,他也坦言,如果只想赚钱,仅仅是为了赚钱,那么学金融也无可厚非。毫无疑问,在华尔街做金融,收入是最高的,在中国也一样。
久居华尔街,陈思进对金融和金钱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就像大家最近热议的乐视,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这在华尔街更是分分钟的事情。”陈思进说。
在他看来,钱就像水一样,是流动的。只有掌握了赚钱的知识、方法和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中国有句话“富不过三代”,但是西方人、欧美人,像摩根家族、洛克菲勒家族,已经富六代了。为什么能富这么久?因为人家教育小孩的方法好,就要让小孩去吃苦,及早进入社会。
于今回顾自己初到北美留学的经历,他感慨不已。“当时虽然辛苦,但这个苦值得,是一段很有价值的经历,相当有收获。”
正是有此经历和收获,他建议周围的亲戚,哪怕小孩出国有经济实力,也要尽早让他们了解海外的社会,不建议寒暑假回中国。
陈思进感慨,那个年代出国与现在出国天差地别。如今的富二代,出国留学前配备买车买房的情况屡见不鲜,一般的家庭也是准备了充足的留学费用。
他认为,如果可能的话,要让他们去打打工,尽快接触真正的社会。在美国或者加拿大以及欧洲,即使是亿万富翁的孩子都会去打工。“因为你要让孩子知道,钱来之不易,今天有钱不等于明天还有钱。”
此外,如今,留学生回国发展成为一大潮流。陈思进当年出国的时候,除公派有一部分回国,绝大多数是不回国的。
在他所处的改革开放之后第一代出国潮,自费留学的90%以上是去移民。读完书以后找到工作,然后再办“身份”,基本上走的都是这个路,回国的不多。
而从1995年开始,回国的留学生开始越来越多,特别在中国2001年加入WTO之后。
“这是对的,他们抓住了人类历史上发展最快的一次机会。中国加入WTO迄今的16年,是人类历史上发展速度最快的时期。”陈思进说。
他认为,以前常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而这16年期间,简直就是“三年河东,三年河西”,发展太快。仅从经济发展衡量,超过了欧洲过去差不多150年和美国100年的变化。
也正因此,1995年起特别是2000年前后回国的大多数海归,抓住了这个机会。现在BAT的张朝阳1995年回国,李彦宏1999年回国。此外,北京那些高科技的公司绝大多数是那时回来的。
对于目前的华人留学生,他建议更应该回国,在中国机会最多。当然,最好是在国外毕业拿到学位之后,在国外的企业,尤其是各行各业头三家领军的企业工作两到三年,积累经验。
“出国最大的特点是什么?是开阔眼界,再积累一些工作经验,在三十岁之前,甚至二十七、八岁之前立刻回国,这是我对大家的建议,特别是学高科技、新科技的,迄今,中国的机会依然绝对是最多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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